神父马修和乞丐萝卜头(3)(2 / 2)
还剩最后一啖汤。
阿凤舔一圈嘴唇,把盘子递给萝卜头。
阿达掀起衣摆,捏在手中,笑着给阿凤擦脸。
“阿凤,这就是你做人的第二步啦。”
阿达不会忘记与神父的承诺。
他骑在阿凤的脖子上,攀上教堂大门的至高点,用了三分力就把本就松动的十字架给拽下。
“好啦,阿凤,可以放我下来啦。”
阿凤不听,像是疯了的舞狮,把阿达晃来晃去。
阿达在上面鬼吼鬼叫,阿凤在下面嘻嘻哈哈,萝卜头还拿着被舔干净的盘子作手鼓,一边笑,一边拍,一边围住他们俩转圈。
教堂一有什么冬瓜豆腐,马修神父便会把阿达叫来。
阿达肯来,一是与神父多年的交情,二是觊觎免费的圣餐。
这个十字架是阿达送给马修,而不是神父。
至于他们友情的开端,得从二十年前说起。
八岁的阿达把一只喂过几次饭的土狗给拖至教堂。
不用担心,狗已经死了。
它是被人敲死,半边脑子开花,摊了一地血浆。
听说是它偷食劏猪佬刚剖的肉,被挂死猪的弯钩一击毙命。
阿达抱着又硬又臭的狗尸,去了金碧辉煌的寺庙和道观,但大人们都说不给香油钱就不能超度。
很巧妙地,他们说是不能,而不是不给。
好似神仙也和他们一样是见钱眼开的货色。
阿达想到那间只有在礼拜日派圣餐才会热闹的教堂。
这个时候,小孩已经没有力气。
一路上分散的泥泞的脑浆与肉块。
聆听小孩的诉求,神父点亮一根蜡烛作为亡灵通向天堂的引召,然后把残缺的狗尸埋在教堂背靠山林的后面。
十字架是阿达用废弃的床板削成的。
两片尖形木条一钉,再涂上纯洁的白漆。
大气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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