恰空Chaconne7 w oo 19c om(2 / 3)
。而那些已经逝去的,将再也回不来了。
毕业季的夏天,总是异常的闷热,空气里弥漫着梅雨季残留的潮味,闷得让人喘不过气。
妈妈不让我吹空调,只有一台电风扇在角落里嗡嗡作响,最高档的扇叶转得飞快,却吹不出半点凉意。
在燥热难耐的季节,许念初情绪也总是很糟。
妈妈几乎隔三差五就会吵她——明明她只是安静地坐在书桌前看书,妈妈却总看不惯她的样子,故意要去说些什么。
一会说她的坐姿难看,伤眼睛;一会又说她没有好好学习,过了这么久怎么才写出来这点东西。
不过,初三的许念初似乎已经长大了。
她学会了如何收敛自己的情绪,在小的时候,她总会和母亲争执几句,然后换来的是更凶的指责。
现在的她只是垂着头,一言不发。
我在客厅练琴时,总能听见房门里母亲刺耳难听的话语。
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尖锐,我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,可是琴声再响,都盖不住她的怒火。
好热,汗滴顺着我的脖颈流进锁骨,衣服黏在身上。我忍不住抬起手臂,试图蹭蹭自己的脸颊,手一滑,琴音走了调。
“怎么你就这么笨!”房间里传来母亲的吼声,“花了那么多钱上学,供你吃供你穿,你怎么就不好好努力?还想去什么比赛,简直是丢人!”
我手里的琴弓一顿,类似的话我已经听过太多次。这是她惯常的语气——她的爱,更像是一张账单。
她付出的每一分钱,都要换回成比例回报。
我们对她而言,大概不仅仅是女儿,更是两支买了就不能跌的理财产品,是她在赌桌上倾家荡产压下的筹码。
能出成果,性价比高。
这是某一次饭局上,她对我的评价。
我低着头,重新拿起手中的小提琴。
最后,一切都在许念初中考成绩出来的那天彻底爆发。
夜里十二点,没有人去睡觉,整个家里弥漫都着一股奇怪的寂静。
妈妈坐在电脑前,手里握着妹妹的身份证,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,屏幕的亮光映在她紧绷的脸上;父亲也意外地在家,坐在沙发另一端抽烟。尼古丁的臭味在闷热的空气里扩散,我讨厌的皱起眉头,挪了挪身子,想要尽量离他远些。
我与父亲不熟,许念初也是。可那并非我们的本意,他与我们相处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。而这次他过来,甚至都没有过来摸摸我的头,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,闺女又长大了。
后来,我尝试着向他搭话,可他总是一副没在听的样子,敷衍着我。
不过,这都无所谓了。我蜷缩在沙发上,抱着膝盖,听着风扇哒哒地转动。
突如其来的无力感几乎要把我淹没。
我瞟一眼房间里面,许念初正光着脚,坐在床边。台灯的亮光落在她光裸的腿上,映出一点若有若无的肌肉线条。
她一动没动,像一具木偶一样;长发散落下来,遮住了她大半张脸。
她正在想什么呢?我眨眨眼,等待成绩出来是什么样的感觉?我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。
我似乎有着超乎常人的自信;当然,我也从不让自己失望。
那我在想什么呢?我也不知道,只是带着睡意,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。
许念初曾无意间告诉过我,她不想继续待在现在的学校,她想去另一个寄宿制中学,大概条件和师资都更好些。
但那所学校离得更远。
我的私心便在这里生根——我其实并不希望她考得太好;我希望可以她留在原来的学校,这样我可以离她更近。
而且,母亲答应了我,上高中后不再每天接送我,我或许可以偷偷去见她。
至于成绩,她所在的学校确实不算太好,可她又不需要太优秀。
她就算再努力,也不可能比我更有成就,不是吗?到头来也只是给自己增加负担。她只需要快快乐乐的就好了,如果她能一直陪在我身边,她想要的,我都可以给她。
我有这个自信。
可我忘了,她或许并不想要这样的结果。
夜越来越深了,墙上的挂钟哒哒地走着,我躺在沙发上,思绪渐渐模糊。
就在我即将睡过去的时候,一声清脆的巴掌忽然让我惊醒。
“就这个成绩?不知道在学校干什么!”
母亲的声音高到让我的耳膜都有些刺痛,
“肯定没好好学,一天到晚听你那破歌!骗父母的辛苦钱,你好意思吗?!”
“别这样!”
父亲急忙掐灭了烟头,冲过去拉开母亲。“别打孩子!”
我吓得从沙发上跳了起来,整个人僵在原地。
房间里昏黄的灯光摇晃着,许念初站在床边,低着头,她藏在发丝中的脸颊通红,迅速浮起一片肿痕。
“念初——!”
我慌了
↑返回顶部↑